在山东抗日根据地,有一位支援中国抗战的外国医生,被陈毅*长尊称为“活着的白求恩”,他就是从希特勒故乡维也纳杀出的反法西斯英雄、奥地利社会民主**员、中国共产*特别*员、医学博士罗生特。
文:祝小茗
「初入新四*」
罗生特,原名雅各布·罗森弗尔德,年诞生于奥地利。年考入维也纳大学医科系,专攻泌尿、妇科,医院。因参加奥地利社会民主*,参与人民革命斗争,多次被捕入狱。年初,被德国法西斯驱逐出奥地利,永远不准返回。罗生特带了些医疗器械和随身生活用品来到中国,他要以自己的专长,为中国抗战事业服务。来华前,奥地利社会民主*介绍他到上海,与德国共产*员汉斯·希伯联系。希伯与他同为犹太族,同是原属奥地利,后属波兰人。此时,希伯已与中国共产*地下组织建立了联系。
希伯从皖南新四**部回到上海后,罗生特当即与他联系,并加入了希伯组织的学习小组。经过学习,他对中共和抗日根据地有了更多的了解。于是,提出要到根据地参加战地救护工作。年10月,罗生特随希伯与新四*驻上海的干部吴之理会面,吴又向新四*卫生部长沈其震作了汇报。中共*组织批准了罗生特到新四*工作的要求。年3月,罗生特随沈部长抵达新四**部驻地盐城。
刘少奇(左)、罗生特(中)和陈毅(右)合影
图源网络
新四*代*长陈毅、*委刘少奇接见了罗生特,*部还召开了盛大的欢迎大会,陈毅亲自主持,刘少奇致欢迎词。罗生特在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,介绍了奥地利人民反法西斯斗争情况,决心在中国共产*领导下,亳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医术贡献给抗战事业。新四**部任命他为卫生部顾问,协助沈其震工作。年春,罗生特向中国共产*提出入*申请,陈毅知道后,爽快地为罗生特作了入*介绍人。罗生特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*的特别*员。这在中国共产*历史上也是很特殊的。
罗生特和卫生部副部长崔义田、主任齐仲桓一起,忙于*部以及驻*周围的第三师的医疗诊断、手术和讲学工作。*首长给他配备了警卫员、饲养员及一匹驮医疗器械的大洋马。年,*部选调会说英语的卫校毕业生方*给他当翻译和助手。
除从事医疗工作外,罗生特还创作歌曲、写文章,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调查访问为素材,撰写反映根据地*民斗争生活的著作《奥地利—中国》。
「妙手回春救司令员」
为了更好地发挥罗生特的医疗专家作用,新四*决定送他去延安,第一次因路途安全没有保证未能成功。第二次预定经新四*第四师驻地皖东北,绕道重庆北上延安,由于地下交通线中断,罗生特滞留四师。四师师长彭雪枫、*委邓子恢就势报告*部,请求罗生特在四师工作一段时间。年春天,八路*山东*区司令员兼*委罗荣桓患尿血症,陈毅推荐他去新四*四师找罗生特诊疗。经详细检查,罗生特认为罗荣桓患的是肾癌,但因没有X光机无法确诊,不敢贸然手术,即暂时采取保守疗法,待有条件时再外出就诊。经过罗生特的精心治疗和调养,罗荣桓的病情大有好转,不久返回山东。
罗荣桓与罗生特在山东莒南县图源网络
回山东后,罗荣桓尿血病复发,陈毅又派罗生特到山東为罗荣桓治病。当征求他有什么要求时,罗生特提出需要一位精通医术、又懂德语的合作者。陈毅随即派*农去山东。*农毕业于河南大学医学院、医院研究生班,他会德语、英语,时任新四*第七师卫生部长。年9月下旬,罗生特到达山东*区驻地滨海区莒南县,罗荣桓请他担任*区卫生部长,罗生特十分谦虚,坚决不干,罗荣桓只好安排*农任部长,罗生特任顾问。
罗生特一到山东就给罗荣桓进行了全面检查,结论是疲劳过度。他建议罗荣桓住到卫生部,暂时摆脱繁忙的工作环境,以保证治疗。为了控制住病情,罗生特制定了周密的治疗方案。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给罗荣桓测血压,观察小便,检查饮食。有时夜间也进行观察。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,罗荣桓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。年冬,日*向山东根据地大举“扫荡”,罗荣桓因夜以继日地工作,治疗计划被打乱,刚刚好转的病情又加重了。在整个反“扫荡”中,罗生特跟随着罗荣桓,千方百计采取治疗措施,并对他的活动予以严格限制。罗荣桓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担架上指挥作战的。
医院病房一角图源网络
罗荣桓病情从年起渐趋严重。为了确诊病情,罗生特用山东*区仅有的一台容量很小的X光机给他拍片,但片子很不清晰,对比度不好。于是派人去上海买回一台大的X光机,但没电源,又没有配套的发电机。罗生特只好用金属膀胱镜作尿道检查。每次检查,罗荣桓都疼得大汗淋漓。与此同时,罗生特不分昼夜地翻阅书籍资料,并向罗荣桓夫人林月琴提出观察病情、收集尿样的要求。在罗生特的治疗和精心护理下,此后两年中,罗荣桓的病虽反复发作,但能保证他正常工作。林月琴后来回忆:“罗大夫很能体会我这个做妻子的心理,他对我的安慰和要求是那样细致入微,他是一个高明的大夫,他对病人的治疗,不仅是生理的,而且是心理上的,不仅是病人本人,而且涉及病人身边的人。罗生特对罗荣桓的治疗是有功的,如果没有罗生特这位泌尿科专家的精心治疗,罗荣桓同志将会遭受更大的痛苦和折磨”。
在年夏季反“扫荡”和3个月攻势作战中,罗荣桓因劳累过度,病情再次加剧。为此,他电报毛主席,希望*中央派人接替他的工作。毛主席复电说正拟派人,但最终还是没有派来。罗生特密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