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喜欢读历史或者文学,你会发现一个现象,世界上所有的文化,一致性地轻视女性。虽然表现的程度不同,但都属于根源性的现象。
无论是中华文化,还是西方文化,“人”这个概念就等于是“男人”了,随之遍及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近代文明在推广“平等”理念的时候,依旧会以男性作为标准,忽略掉了社会中的女性,即便这包括规则建立者的母亲、妻子和女儿。
直到今天,很多时候,女性的地位依旧不如男性,即使现在女性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。
厕所难题
虽然现在很多人反感“女权主义”大行其道,但是女性依然在遭受各种不公平。
比如说上厕所这件事。稍微文明一点的地方,都可以做到把男女卫生间的面积设计得一样大,然而女厕所却总是不够用的。高速公路上常常出现“男厕所空得能开会,女厕所挤得排大队”。
这个简单现象只需要列数字:男厕所里有小便池,使用的效率当然就比女厕所高得多。按照统计,女性使用卫生间的时间是男性的2.3倍;在老年人和残障人士这两个群体里,女性也占了大多数,“怀孕极大地压缩了膀胱容量,女性患尿路感染的概率是男性的8倍”。
此外,任何时候,都有四到五分之一的女性处于经期,需要使用卫生间。因为缺少足够的卫生间,美国烟草地里的女工在白天工作期间是不敢喝水的,很容易造成脱水和中暑。
贫穷国家的厕所问题更普遍。有的国家,连女警察都要结伴去上厕所,防止被隔壁偷窥。
有一部印度电影叫《厕所英雄》,讲的是发生在年的真实事件,一个嫁到村里的新娘,忍受不了没有厕所,只能在半夜和同村女人一起举着灯到村外去方便,就在出嫁的第四天里逃回了娘家。
在印度,即便是大城市孟买,万女性里的一半也是没有厕所用的,公共区域里也没有免费的公厕。
很多男性处理日常问题的时候,都习惯了以自己的身体体验为基础,然后就会出现一个习以为常的结果:我感觉不到是问题就不是问题,对我来说够了,对你来说也一定就够了。
交通难题
接着说第二个,交通问题。
在世界各地的有关调查里,如果家庭拥有一辆汽车,那么使用者主要是男性,就算是妇女权益的标杆国家瑞典也是如此。
事实上,家庭中的成年男性的行动轨迹普遍是很固定的,主要就是上下班;而女性的出行需求要复杂得多,她们接送孩子上学、放学的比例比男性高2到3倍,承担了对家人75%的护理工作,她们出门常常要推着婴儿车,主要是靠步行和乘公交。
所以,在冬季因为滑倒而受伤的行人里,女性占了69%。
这背后还有一些看不见的事情,比如女性很容易在公交车和停车场上被侵犯,无论是美国、还是北欧的芬兰、瑞典,女性受访者都表示她们会避免晚间出门,只要是经济条件允许,尽可能地选择开车或者是乘出租车。
基本上每个女孩,在成长过程里,都有被性骚扰的经历。作为男性,我们没有体验过她们的恐惧和愤怒。
这些没有被看见的出行问题后面,还隐藏着一类现象,是有关工作的。
女性出门的需求多,因为她们承担着大多数的家庭工作,要照管老人和幼儿,要上街去购物和操持家务,这些无偿的劳动往往是不被当作工作来看待的。
澳大利亚有一项调查,当一对男女朋友开始同居的时候,即便双方都要上班工作,也是女方负担了更多的家务。
这或许是一种文化惯性里的性别认知,男方默认这就不该自己做,而女方是下意识地就做了。
还有一个有关出行的数字:在发生车祸的时候,女性乘客受轻伤的概率比男性高71%,重伤高57%,死亡率高17%。
因为汽车生产测试的时候,试验用的假人都是以男性为标准的,并没有考虑到女性的肌肉质量和骨密度。
医疗难题
第三个问题,是女性和男性在医疗健康领域里,从一开始就不平等。
比如女性为了保护胎儿,很可能演化出了比男性强大、敏感得多的免疫系统,而这是一把双刃剑,也让女性患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概率比男性要高3倍,占到了总患者比例的80%,女性也对疫苗有着更频繁和更严重的不良反应。
在发展中国家,女性在成年HIV阳性患者中占了55%,在非洲和加勒比地区,是同年龄男子的6倍,然而HIV的临床研究里,女性参与者只有十到五分之一。
到底有多少女性患者,因为她们的身体没有被看见,死于对于她们来讲无效的药物和治疗。
《看不见的女性》这本书里,有一句话说:当你在统计算法中漏掉了全球一半的人口,你所创造的实际上就只是混乱。如果世界上有一半的人深陷混乱和不幸,那就是所有人的混乱和不幸。
“看见女性”是属于所有人的事,人类已经如此孤独了,男性还在看不见女性,这也难怪结婚率会不断下降。
在一个不拿女人当人的地方,男人也不会活出像人的样子。